梁鼎芬
简介
粱鼎芬
梁鼎芬(1859-1919),字海星,号节庵,番禺人,18岁中举人,光绪七年(1881)中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因弹劾李鸿章六大可杀之罪,被罢官。南归后任广东丰湖、端溪书院院长。张之洞督粤,聘主广雅、两湖、钟山书院。清帝逊位后,与陈宝琛同为末代帝师。又以遗老自居,参与张勋复辟。
文人表现
梁鼎芬祖父原有“玉山草堂”藏书,散失后,由其父重新搜集,传至节庵已家藏十万余卷,故设葵霜阁专储之。葵霜阁今址在德政中路与仓边路之间,坊间名之梁太史第。
梁鼎芬平生所寓之处,均建有专门藏书室,并据当时心境,起以不同名称。好书之心,可见一斑。光绪年间,他中进士,居于京师米市胡同,以隋朝勤于读书解经的何妥(字栖凤)自比,命书室为“栖凤楼”;在武昌时则称为“食鱼斋”;到光绪三十二年(1906)因请罢庆亲王奕勖及奏劾直隶总督袁世凯不成后,书室改为“精卫庵”,则明其弹劾权贵之决心。民国后因溥仪曾颁赏一幅岁寒贞松匾给他,于是又改室为“寒松馆”,表其忠贞。最后在他完成光绪崇陵的种树任务时,表明“为芟恶草护忠葵”的耿耿之心,遂将书室题称“葵霜阁”。梁氏葵霜阁藏书与一般藏书家不同的,是他不重宋元精椠,而以收藏丛书、地方志书及清人文集为多。因他在湖北长达20年之久,故湖北省地方志的搜罗大致完备。
由于梁鼎芬一生多执掌书院,故十分重视书院藏书及图书馆建设。徐信符《广东藏书纪事诗》记载“节庵掌教端溪,创设‘书库’;掌教丰湖,创设‘书藏’;掌教广雅,扩充‘冠冕楼’;游镇江,又捐书焦山书藏。所至之地,均倡导藏书。”他曾在京自捐、劝捐书籍二万余卷,以供旅京学子之用。又亲自制订丰湖书藏图书管理制度,雇请专人管理;后编有《丰湖藏书目》8卷。他说:“有书不借,谓之鄙吝;借书不还,谓之无耻。今之书藏乃一府公物,非一人之私有。不借不如不藏,不读不如不借。务使人人保护,人人发愤,历时概久,沾溉斯多。若许慈胡,潜莫相通。”又说:“数百年后,征求文献,必有到我丰湖者也。”由此可见梁氏创办丰湖书藏的宗旨和自信。
1911年,梁鼎芬毅然在私第成立了“梁祠图书馆”,将自己的藏书向社会开放,为广州各学堂的学生提供了借阅的图书。梁祠图书馆于当年4月1日开馆。他亲自制订《梁祠图书馆章程》共42条。其中观书约8条,抄书约5条,借书约7条,读书约8条,捐书约14条。主张办馆为公,此举备受粤省学林推崇。 [1]
据史料记载,当年,崇陵历时一年半方大致完成。梁鼎芬看到光秃秃的墓园,一再要求植上树木,可是当局对此并未理睬。于是,他决定自己动手植树。要植树需树苗、人工,钱从何来?他想了一个办法,回京城募捐。他先派人回北京,定购了二三百只酒坛子,运回崇陵,把每只坛子都装满雪水,封上红纸,上书“崇陵雪水”,再运回北京。之后,他写了一份公启,说明崇陵植树的理由,并亲率众人用车拉着雪水坛子,分别到满洲亲贵和遗老家中拜访,请他们捐资购买树苗。如果某位公卿乐于捐助,且捐的钱也合乎出资者的身份,梁鼎芬就收钱含笑拱手告别。如果哪户人家拒捐或只出微薄之资,他就大发诗人的倔脾气,给对方一顿难堪。这招还挺灵,没有哪家愿听他骂,谁也不愿落个对先皇不忠不孝的罪名。这样,二三百坛雪水送出,凑了一笔可观的捐资。当年清明,梁鼎芬便派人买好树苗,雇人把树苗遍植在陵园内外,他自认为做了一件对得起先皇的事。他留给后人的是一座郁郁葱葱的青山,这恐怕是诗人生前没有多想的事。梁鼎芬植树,可能是“愚忠”的一种表现,而他留给后人的却不仅是一处景观,还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启示。梁鼎芬留给后人一集诗词和那满山的树木,可谓既有精神财富又有物质财富。 [2]
旧文人大都喜饮酒作诗,梁鼎芬是近代著名诗人。粱鼎芬25岁便开始蓄须,满脸大胡子,办事干练果敢,给人以豪放的印象。但是他的诗歌却字字含情,句句蓄泪,笔端尽露婉约之风。研究清诗的著名学者汪辟疆给他一个评语:“其髯戟张,其言妩媚。”学者李瑞清在《诗品》中评价他:“据其为人,窃以其诗必多雄伟慷慨之辞,然婉约幽秀,如怨如慕。”虽然在梁启超、黄遵宪等影响下,晚清的广东地区成为“诗界革命”的大本营,粱鼎芬却与此无缘,仍沿唐宋之路。受南方阴柔之气潜移默化的影响,梁鼎芬的诗句清新婉约,超然尘世之外,“清绝似不食人间烟火”。
荷花画娟
粱鼎芬
缥缈秋丘绝世姿,玲珑湘管断肠时。
红衡碧杠长相忆,玉露金风要自持。
梁鼎芬与曾习经、黄节、罗瘿公并称为“岭南近代四家”,著名诗人陈三立、沈曾植、康有为
1888年,受两广总督张之洞的委托,梁鼎芬出任广雅书院首任山长,汇集两广英才,在广东教育史上写下了浓浓的一笔。1892年,张之洞调任湖广总督,邀请粱鼎芬主讲两湖书院,并参与张的幕府,督办湖广学务,协助推行新政。在这期间及其后的一生中,粱鼎芬相继创设了江南储才学堂、陆军学堂、铁路学堂、蚕桑学堂、武备学堂、农务学堂等,以及各类初等小学堂、师范学堂、预备中学堂,除了教授传统的儒家经典外,还设置西方近代先进科学知识课程,在促进近代中国农业、工业、军事等各方面的发展上功不可没。1905年,梁鼎芬在日本设立路矿学堂,为留日学生提供就近学习的机会。其办学成绩,当时冠于全国,无人能比。
在创办学校的同时,粱鼎芬还选派优秀学生到欧洲、日本等国留学,其中一批人(黄兴、宋教仁、唐才常等)回国后成了革命志士——这完全出乎梁鼎芬的意料,原想为清王朝培养人才,却没想到这批人成为了清王朝的掘墓人。广州起义失败后,黄兴曾密会老师梁鼎芬,想说服梁参与革命,梁苦口婆心劝这位爱徒回头是岸,最终淮也说服不了谁。当时清廷通缉黄兴风声甚紧,梁出于师徒情深,筹措路费让黄兴出逃。几天后,估计黄兴已经远逃,粱鼎芬才贴出追捕布告。
政治作为
1883年,梁鼎芬高中进士,授予翰林院编修的职务。此时的梁鼎芬立下志向,要做一个骨鲠之臣。1884年,中法战争在节节取胜的时候,北洋大臣李鸿章决定趁胜求和,签订了辱国条约。梁鼎芬一怒之下,弹劾李鸿章,称李“骄横奸恣,罪恶昭彰,有六可杀,请特旨明正典刑”,惹得慈禧太后大怒。次年,粱鼎芬被贬出京,前往广州。关于这一事件,有着另一种说法:梁鼎芬之所以有此“胆大妄为”之举,乃是因为他的同乡翰林林文田给他算了一卦,断言他活不过27岁,除非遭遇一“奇祸”,才能破此凶兆——于是,梁鼎芬弹劾李鸿章,借以避祸。
梁氏一生,“大胆敢言”一直是他的秉性。他重新为官后,曾三次参劾时任山东巡抚的袁世凯“居心叵测”等,最后一次的奏折写道“袁世凯贪私至极,若再怙恶不悛,臣随时参奏,祸福不计”。1900年,慈禧立“大阿哥”,准备废除光绪帝,满朝大臣无人敢言。1901年,在张之洞的引荐下,梁鼎芬赴西安密陈西太后,请求废除不讨洋人喜欢的大阿哥。慈禧最终听取了他的意见。
粱鼎芬和康有为同是清末著名人物,都是广州人,两人交往甚深,其中恩怨也颇有曲折。
早在1878年,这两个广东名士便互慕才名,多次诗歌唱和。在梁鼎芬因参劾李鸿章迁粤时,康有为依依不舍,作《梁星海编修免官寄赠》和《寄梁大编修》,为梁鼎芬壮行,一句“花发越台重把酒,不须悲伤话时艰”,道出了两人的惺惺相惜。戊戌变法前,康有为在北京成立了维新派的重要政治团体强学会,梁鼎芬遵照张之洞的指示,积极支持强学会的筹划。康有为、梁启超后来在上海创办《时务报》,张之洞大力资助,委派梁鼎芬主管,经常与康有为等商议诸事。
《时务报》后期,粱启超言论日益激进,时常言及“革命”,便与梁鼎芬出现了摩擦,梁鼎芬干脆解除梁启超主编之职。在张之洞的授意下,梁鼎芬编制了《劝学篇》,强调“中体西用”论,同时攻击康、梁等人信奉邪教,形如国贼、土匪。维新政变后,梁鼎芬又撰写《康有为事实》一文,罗列了康有为32条罪状,不仅批判其政见,而且进行人身攻击,揭其隐私,称康有为是“一贪鄙狂悖,苟图富贵之人”。两人关系达到冰点。
武昌起义后,粱鼎芬和康有为这两个老牌保皇党又往来密切起来。在张勋复辟的闹剧中,梁鼎芬与康有为、陈宝琛等人一同成为这场闹剧最为实力的推动者。
到晚年,梁鼎芬的“孤忠”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在光绪帝去世入葬的时候,梁鼎芬的行为只能用“愚忠”二字来概括了。当棺椁、随葬品在地下宫殿布置妥当,百官准备退出地宫时,却出现了哭笑不得的一幕:梁鼎芬疯疯癫癫地坐在地宫内预备给光绪帝殉葬,后被随从强行背出地宫。
1912年,溥仪退位,清朝灭亡,梁鼎芬在苦寒的冬天专程到河北易县拜祭崇陵——光绪帝的陵墓。其时,因为缺钱,皇陵工程已经停工,梁鼎芬掏出积蓄,买了一批瓷瓶,内盛上崇陵宝顶上融化的雪水,奔走于清室的遗老遗少间,痛说崇陵状况,请他们出钱集资修陵。经过梁鼎芬的一番努力,陵墓终于得以完工。
见崇陵缺少绿化,梁鼎芬又守陵三年,日夕荷锄浇灌,种树成活达十余万株,其中在崇陵三座牌坊内栽植云杉18株,象征18罗汉为皇帝守陵——这也为后世留下了—道人文景观。
糊涂
梁鼎芬很迷信,请当时混迹京中的“星学家”李文田看相。李胡说他只能活到27岁,如想禳解,必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才能改变他早夭的悲剧命运。梁鼎芬听后大惊失色,为求逃过此劫,便硬着头皮,在光绪十年(1884年)上一奏疏,弹劾李鸿章有十可杀之罪,要求立刻将他罢免。
李鸿章时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权倾朝野,是慈禧太后最为倚重的心腹之臣。梁鼎芬此举,不啻是太岁头上动土、虎口拔牙。慈禧大怒,他立刻被降五级,到太常寺去做司乐小官。他拉不下面子,便辞官到江苏镇江焦山的海西庵去闭门读书。从此整整沉寂了17年之久。
荒唐的是,他去焦山时,抛下年轻貌美又富有才华的娇妻,轻率地将她委托给同窗好友文廷式照顾。那文廷式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不是“千里送京娘”的赵匡胤,亦非见了美女连眼珠都不转一下的关羽。没过多久,文廷式与龚氏有染,上演了有悖古训的“朋友妻不可妻”的丑剧。
后来经张之洞提携,梁鼎芬重返官场。
他在武昌当按察史,和端方一起主持湖北乡试时,有人攻击他与端方勾结作弊,在贡院外面贴了一副对联,谓:“梁本绿毛龟,串通监生监临,竟使文闱成黑界;端是赤眉贼,可恨胡儿胡闹,敢将科举博黄金。”此联极尽人身攻击之能事,但确实刺中了梁鼎芬心中最大的隐痛。
梁鼎芬名武昌之宅谓“食鱼斋”,用的是“武昌鱼”的典故。他曾在宅中贴了一副自撰对联:“零落雨中花,旧梦难寻栖凤宅;绸缪天下事,壮心销尽食鱼斋。”从此联中,我们不难看出他对往事不堪回首的落寞心情。
入民国后,梁鼎芬成了十足的遗老,大开历史倒车,在政治上依然是个糊涂虫。临终前,他居然遗言不可刻其诗集:“今年烧了许多,有烧不尽者,见了再烧,勿留一字在世上。我心凄凉,文字不能传出也。”
梁鼎芬是清末民初广东四大诗人之一,其诗有相当成就,何必统统付之一炬?一个堂堂长髯男子,竟然只有《红楼梦》中焚诗断痴情的小女子林黛玉的水平,真可谓是糊涂至死也。 [3]
历史遗迹
日前,记者带着对梁鼎芬这位晚清名士的好奇,在广州城内寻访他的足迹。春寒正料峭,意如晚秋,忽想起了张謇写给他的赠诗:“一剑防身任蒯缑,连天海水正殷秋。男儿要识君恩重,留斩名王席上头!”梁鼎芬一生居穗时间较短,城市百年变迁,当年的遗存大多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生养他的这座城市还是没有将他完全忘却,榨粉街的“梁氏藏书楼”虽然不在,其大量藏书仍完好保存在中山图书馆;广雅书院虽仅留下石碑一块,却可窥见他的秉性和思想风貌的一斑。
史料上记载:“梁鼎芬,广东番禺人。”我们最初便按图索骥,向番禺区有关部门询问是否有梁的故居在,得到的回答是番禺没有这个人。后向专家求证,才知道昔之番禺非今之番禺,清朝时以今北京路为界,东属番禺,西属南海。广州地方志馆的陈泽泓副主任告诉我们,梁鼎芬幼时应住在今东山区的榨粉街!
广州图书馆往西约100米处,两排住宅建筑夹着一条小巷,3米见宽,两旁密密麻麻都是小商铺和地摊——这就是榨粉街。听街道里的老住户说,由于以前这条街有很多榨粉、买粉的,久而久之,便取名“榨粉街”了。
据专家介绍,梁鼎芬出生及幼年都生活在榨粉街,榨粉街里还有梁氏祠堂。梁鼎芬曾把祠堂改建成“梁氏藏书楼”,作为私人图书馆,免费让周边的平民百姓阅读。记者在榨粉街里反复找寻梁氏祖居及藏书楼,虽然榨粉街两旁的房屋新旧驳杂,但明显没有了清末的建筑。窄窄的街巷中部矗立着两幢20层高的青色单体楼,是榨粉街居民拆旧建新的回迁房,在一排平房里鹤立鸡群,十分抢眼。小商铺前有不少数十年来住在本地的老婆婆,我们一溜儿问过去,都说不知道有“梁氏藏书楼”,更别说梁鼎芬这么一个人物了。
在我们将要不抱希望的时候,终于问到一位张姓的老婆婆,她曾听前辈老人讲过这里出过一个叫梁鼎芬的名人。她指着家门对面一株百年古榕说,那一片地方以前曾经有一个祠堂,据说曾做过藏书楼。那饲堂的模样她也没见过,因为解放前她嫁到这里时已经拆掉,原址上现在是一栋7层的宿舍楼。
张阿婆还告诉我们,古榕旁边那一条小巷里面原来住的全都是梁姓人家,可去打听一下。我们顺着这条小巷,希望能寻找梁姓宗族的后人求证一下,却被告知原来住户都已迁到别的地方,留在这里的,也完全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了。
历史的陈迹就这样被岁月流逝无情地抹去。我们伫立在唯一的往事见证者——古榕树下,在遐想中聆听当年“粱氏藏书楼”的琅琅书声,品味那缕漫在空气中的书香。
据记载,梁鼎芬死后,他的族人将他的藏书大部分捐赠给了现在的中山图书馆。于是,我们来到了中山图书馆。
“梁鼎芬确是当年广东的一个藏书大家。”在中山图书馆馆藏处工作的谢先生告诉我们,当时,梁鼎芬的后人将600多箱藏书捐赠给了广东省立图书馆(现中山图书馆),这些藏书占当时馆藏很大的比重,对当时中山图书馆的书籍门类搜集起了非常大的作用。这些赠书中的大部分是广东地方文献,如广东地方诗文集、经部书等。不过,这些书籍中几乎没有有分量的善本(乾隆60年前的书籍),比较具有收藏价值的只有“民刻本二十四史”等,数量并不多。梁氏留在中山图书馆的藏书现在都保存完好,可以用于外借,在中山文献馆和普通线装书库都可以查阅到,其标识是一个藏书章:“梁氏葵霜阁捐赠。”
梁鼎芬一生藏书颇丰,那么粱鼎芬珍贵的藏书流到哪里去了呢?谢先生解释说,粱鼎芬的藏书分三个地方,一是老家,二是江苏镇江(梁曾多次在那里读书养病),还有就是北京。南方气候阴湿,而且梁鼎芬晚年在北京的时间居多,所以他将许多珍贵的藏书都带到了北京,便于收藏和查阅。梁死后,其后人不肖,把书变卖了。其中,当时北京书商孙殿起购买了他大部分的藏书,共100多箱,其中有一些珍本和孤本,现在基本上留在了北京图书馆。
梁鼎芬的一生中,督办新学、讲学授徒的成就最大。1888年,梁鼎芬出任广雅书院(即现在的广雅中学)的首任山长(即院长),是其办学、教学生涯的起点之一。
在寒意袭人的春风中,我们来到有逾百年历史的广雅中学。穿过教学楼,便看到了修饰一新的山长楼,经过百年变迁,风貌仍存。山长楼分成两部分:山长楼东和山长楼西。中间过道的两侧墙上有两块碑文,一块刻有广稚书院当年的“27条学规”,另一块刻着两广总督张之洞为创建广雅学院而向光绪帝递交的奏折和光绪的批复。
1888年,30岁的梁鼎芬受张之洞聘请,出任这所两广最重要书院的山长。从事校史研究的袁老师告诉我们,梁鼎芬在广雅任职仅一年,以前学校一直苦于找不到他的遗迹,1991年修校拆墙时,在湖心亭发现了一块石碑,正是梁鼎芬的题词,碑文是宋代大儒周敦颐的一首《拙赋》。后据考证,梁鼎芬在即将离任时,特书此词,赠给继任广雅书院山长的朱一新。该碑作为广雅校史上一件珍贵文物,现立于广雅办公楼的小庭院中。碑文正面有标题“拙靥”,其意为颂“拙”,正文右上角有篆额“性刚才拙”的印章。 [4]
病逝后
8年后,五四运动当年,梁鼎芬病逝,以忠臣自居的他就葬在崇陵右旁的小山上,永远地为光绪帝守陵。至于他心爱的藏书,由茂名林朴山、惠阳许鹤俦两先生发起动员梁氏后嗣将书捐给图书馆。其子梁思孝果然将葵霜阁(即梁祠图书馆)全数600余箱,连同他原藏光绪崇陵园中署名“敝牛斋藏书”的10余箱,一并捐给广东省立图书馆。至于留在北京寓所的,自梁氏死后为仆人陆续窃售,所剩由其子全部卖给同乡伦明在京开设的通学斋书店,后为日人购去。
评价
粱鼎芬晚年对清王朝的愚忠,许多举止简直像滑稽剧:在光绪帝入葬时,竟疯疯癫癫地坐在地宫里想给光绪陪葬;在光绪陵墓守陵三年,每天扛着锄头给墓地种树;出任废帝溥仪的老师,每日上“朝”一丝不苟;在张勋复辟的闹剧中,他抱着病重之身到总统府劝黎元洪退位归政清朝。细阅梁的一生,不难看出,这些类似表演的行为,其实是“吾道一以贯之”。近代受旧学深沁骨髓的学人,与粱相仿、“顽固不化”的不乏其人,如投湖殉清的国学大师王国维,学贯中西却在清亡后坚持留辫的辜鸿铭,维新变法的领袖康有为,翻译《天演论》而带来近代思想启蒙的严复等等,晚年也成了保皇党。